大地回暖,草長鶯飛,春日的枝頭百花齊放。
坐在收費亭里,看賞花大軍如流水匯聚過來,轉眼便如煙花綻放般四散開去,感嘆真真兒是“若待上林花似錦,出門俱是看花人”啊。再看看這單調乏味的亭,一絲“春歸何處?寂寞無行路”的焦慮竟縈上心頭。
抬眼卻發現就在車道旁的角落里,有朵小野花在對我招手。
于是我走過去,戳了戳她皎白而纖小的花瓣,戲謔道,開得這么小,你也敢出來探頭?
可她昂著頭,挺著胸,甚至看起來有點不兒屑地反駁我,這是她的自由。
我笑著問她,你這樣開花給誰看呢?
她卻搖了搖頭,說這朵花是給自己開的。
我又問,在這么個有且只有尾氣和汽車轟鳴的角落,你是否也有些許不甘與孤獨的痛苦?
可她卻說,這里是無法傾灑下陽光的親吻,可也阻擋了風雨的侵襲,這里有別處看不到的風景,又何必不甘與痛苦?
我有些疑惑,說你在這里開放,別人又看不到,你難道就不會難過嗎?
她卻笑了,說春天最懂花的節奏,她迎著春風而起,有著自己的花開花落周而復始,本就不用為別人的眼光而改變自己,也不用為無人欣賞而感到發愁。
我揮揮手和花兒告別,我知道她有她的四季,我有我花期,就像這朵小花兒一樣,抬起頭去盛放吧,要走的路很長,前面還有無數個故事不可辜負,屬于我的春天總會在路上相逢。